绍兴人的饮食,具有明显的越地习俗。绍兴人的生活一向追求简便,注意节俭,因而在烹饪时,往往也采用最简便的办法,用最低的成本做出好吃的菜。
一、咸鲜风味:咸是绍兴人的一种腌制手艺,鲜自然是绍兴丰富的水资源带来的鱼、虾、蟹的美味。咸鲜合一讲究咸鲜互补,味道要讲究咸而不涩,鲜而不淡,刚柔融合,增鲜益味。
二、干菜风味:绍兴的霉干菜十分有名,它可以和肉一起煮,解腻、增鲜;可以和鱼一起烧,去腥、增香、鲜嫩、有滋味。
三、霉臭风味;这是绍兴菜里的又一大绝技,霉干菜、霉毛豆、霉千张、霉笕菜梗,闻着臭吃着香。吃的方法莫过于蒸、炸,不过和肉末一起蒸也相当好吃。
四、鱼茸风味:它是绍兴菜里的又一个派别,就是三鲜里头放的白白胖胖的鱼丸。它讲究的是刮、漂、排的手艺,好的鱼丸质嫩、肉稠,很好吃。还有绍兴人对鱼用丁、丝、条、片、块、茸、花等不同刀工的处理,能做到一鱼多吃的独特妙处。
五、醉糟风味:用酒和糟来腌鸡等动物吃,是绍兴菜独特的烹饪手法。
六、单鲍风味:名字听着也很绍兴,其实就是下了盐直接蒸。这样的吃法很开胃,而且有营养。
七、酱腌风味和饭焐风味:到了冬天,家家户户屋檐下,阳台上挂满酱鸡、酱鸭、酱白鹅。有些人家还把茄子、南瓜、茭白,放到饭镬里焐,饭熟了,把菜拿出来,用酱油,麻油一拌吃。
但这么多风味菜中,绍兴人最喜欢吃的要算霉臭风味。绍兴人对“霉”菜独有好感,在绍兴民间传统家常菜谱里,“霉”占有最高地位。许多土特产品上都带有“霉”字,如“霉干菜”、“霉豆腐”、“霉千张”、“霉毛豆”,还有“霉苋菜梗”等等;而与“霉”有亲缘关系的是“臭”:臭豆腐、臭豆腐干、臭腌菜……因而绍兴菜中有了独一无二、地方色彩浓郁的“霉臭风味”。
那么,绍兴民间传统家常菜里,为什么“霉、臭”食品能登堂入室,受人青睐呢?据传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复国精神有密切关系。据史志所载,春秋末期,吴越交恶,吴王夫差欲举兵伐越。越王勾践先发制人,兴师讨吴。两军交战,越军大败,勾践与五千残兵被围。勾践欲拔剑自刎,大夫文种献忍辱请降之计。勾践夫妇携大夫范蠡入吴为奴,而当时因时时有性命之虞,为保命,相传在勾践为奴三年期间,一次夫差染疾,许久不见痊愈。勾践从太医口中获知,尝粪能知吉凶,若粪便味苦则病好有望,味甜则必罹沉疴。范蠡与勾践谋划,认为夫差之病只是偶感风寒,病愈可望,何不借尝粪之名,进善言以讨其欢心。于是勾践托夫差宠臣向夫差禀告,愿尝粪以卜。夫差准许勾践入宫,勾践待夫差便毕作尝粪之举,然后跪禀祝贺,言吴王粪便味苦,乃不日可痊愈之兆。夫差深受感动。果然,不日夫差病痊,乃谓诸臣道:“勾践忠诚可嘉,非他人所可为也,当赦其回国,以扬寡人之德。"勾践夫妇与大夫范蠡才得以脱离虎口,回归越地。
勾践尝粪卜病之消息传到越国,越国臣民无不痛哭失声。为了不忘奇耻大辱,大夫文种建议越国臣民要用臭食物下饭,以牢记国耻家仇。待勾践返越时,亲见广大臣民吃霉咽臭,知民心之可为,不禁满怀激情。于是卧薪尝胆,十年生聚,十年教训,终于在20年后一举灭吴。
所以,自越王勾践以后,绍兴民间菜谱中,“霉和臭”成了十分普及的家常菜。看来“吃霉咽臭”,具有不忘祖先卧薪尝胆奋发图强的含义。(君 之)